阿郎《阿郎和他的朋友们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

小说:阿郎和他的朋友们 小说:科幻 作者:病者 角色:阿郎 简介:人与人之间的阶层固化,犹如天梯不可逾越。生而底层,阿郎不信命。他们信奉我想要,我就要,永不妥协的信条,干天干地。他们是恶人,敢爱敢死的一群人。 书评专区 《阿郎和他的朋友们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免费阅读 公元2202年,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全体通过《恶人流放决议》,全员恶人流放火星,并成立监察局羁管。C区。喝到半夜,炮爷脚步踉跄,摇摇晃晃走...

灯光渐暗,黑市如潮水退去。

阿郎左手拎一透明塑料袋,游动两尾金鱼,一红尾一蓝尾,暗淡的灯光下灼灼溢彩。右手藏在口袋里,野草假意暖手左手放进他的口袋。

心潮汹涌,鼻息炽热,手指挑拨,一根一根,伸进指间,悄悄十指紧扣。

李根,鸭子,小狗在黑市尽头等他们,置身黑暗中留下质感的轮廓。

小狗招手喊道:“这里”。

野草甩开阿郎,欢快蹦跳到他们身前。

她开心问道:“你们去哪啦?”

乌鸦揶揄道:“别装啦。我们偷偷跟你们半天了。”

野草气恼的踢打乌鸦。

他们彳彳亍亍,穿梭小巷街道,忽明忽暗,李根插科打挥,小狗随声附和,笑语不断,没有人说离开,他们害怕突然有人提起。

没有人想结束今晚。

此夜长存,多好。

野草说:“我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看过这座生活十多年的集镇。”

一种怀恋温暖的情怀包裹阿郎。

他们尽可能的放慢脚步,不再说话,安静的享受此时此刻。

前方,些微湿雾,高大的男人靠在熄灭的灯牌,脸凑近手间,吸着烟,潇洒的甩甩火柴,扔在地上,双指夹住烟嘴,痛快的深吸一口,吐出浓浓的烟雾,加深午夜雾色。

男人听到脚步声,微偏头,抬头纹深重,看清薄雾后的来人,站直身体,喊道:“丫头,回家啦”。

野草似对所有人说,似只对那人说:“我爸爸来我接我了,朋友们,我先走啦!”。

今晚的野草很奇怪,说话含含糊糊,目光飘飘忽忽,落在别处,又感觉一直在自己身上。阿郎不喜欢这种感觉,别别扭扭,好难受。

野草回头望向停在原地的好友,像一副印象派画作。心声回荡于山谷,听到的人听到了,没听到的没听到。

阿郎目送野草离去,越来越远的背影,消失在大雾尽头,心底深深的失落,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冲击着他。

他想现在立刻马上再见到她,再见到她。

他张张嘴,他以为自己会高声喊出来,却只发出轻微的叹息。

李根是粗野的人,情感来的快去的快,此时他心头有另一件大事,他长吐一口气,狠声道:“走,干活!”

阿郎错愕。

小狗解释道:“我们去偷皮卡和机枪。”

李根和鸭子双眼贼亮,李根兴奋道:“干!那叫偷,我们是拿回自己东西。老大,我和兄弟们雄心壮志,今晚要干票大的,是穷是富就看今三更天。”

乌鸦双手合十,并拢胸前,念道:“佛祖保佑。”

阿郎问:“爱一个人是不是要花很多钱?”

乌鸦说:“看和谁?”

阿郎理所当然的说:“野草?”

乌鸦想了想说:“不用花钱。”

阿郎天真的笑了。

集镇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一条横宽大马路,多条小巷窄路,东西两个入口,各色小店,生活用品应有尽有,远近村落以此为中心散布。

治安所靠向集镇东入口,四人不紧不慢横行马路,街道空无一人,零星有店家未关的门前灯和灯牌。

李根操持步枪,玩弄的咔咔响,小狗踢踏石头,于这寂静的夜实在别有一番风味。

月明星稀。

四人绕到治安所后墙,倒影清晰刻在墙上。李根扎马步,蹲在墙根,乌鸦和小狗助跑,借他的肩跳到墙头。

阿郎轻轻垫脚,跳到墙头,翻身拉李根上来。

治安所分大厅,办公室,牢房,后院几部分,后院无人值守,当中停放两辆残破的皮卡。

几人相看,眉飞色舞。

啪!啪!

皮鞭抽打夹杂哀嚎的叫声。

几人受惊,立刻趴倒。

视线正好穿过后厨玻璃看到看房里的场景,大块破布披在地上,横七竖八奇形怪状十几个男人,赤条条的,浪花起伏,肥硕女人随超随浪,黑白分明。

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响声,鼻息越发粗重。

小狗啪啪打脸。

李根拉住他的手,制止他的动作。

丑猴尖叫道:“我还有存货。”

花姐五指作出猛掐的动作,步步逼近,浪笑道:“还有啊!真不枉姐姐疼你。”

“林子里,在林子里”丑猴身体向上,倒爬后退,人挤进牢房铁杆栏,拼命向外挣脱:“全是枪。”

花姐抓住他的脚踝,拖到身下“姐姐,更喜欢你另一把枪。”

花苞吐蕊,永生难忘。

野花心满意足的离开,留下一群软脚虾和墙头目瞪口呆的少年们。

阿郎道:“动手”。

乌鸦,小狗,李根清醒过来,跳下墙头,三五步跨过后院。阿郎一脚踹开后门,通过短短的过道,来到逼仄的牢房。

腥臭味刺鼻,地上滩滩粘液,小狗忍不住作呕。

悍匪们听到响动,急忙用破布遮住身体,猛然见到白天把他们打出屎的年轻人,被玩烂的爷们不受控制的尿了,号啕大哭。

李根喝道:“不准哭,谁敢出声,我杀了谁。”

悍匪老实收声,蜷缩角落里。

阿郎徒手掰开牢门,铁柱扭曲变形,四人矮身钻进牢房。

暴力效果显著,悍匪们挤成一团。

李根问道:“谁是老大?”

悍匪们乖乖指向蜷缩在最里面半张脸红半张脸黑的爷们。

李根喝道:“你过来!”

丑猴不情不愿的蹲地前挪,乌鸦不耐烦的跳起,一脚将他踹到墙上。

“我问你们答,两件事”

“第一你们制毒地点在哪?”

“第二除了院子里停的,被缴获得,我要你们所有存货。”

“警告你们,不要撒谎”

李根亮出步枪,漆黑的洞口插进地上的粘液,转动几圈,而后指向他们,“不介意,我请你们吃顿铁棍山药凉拌菊花。”

“三秒内我要听到答案。”

干净利落,四人得到答案。阿郎板正牢门,悄悄摸摸四人离去。

马不停蹄离开集镇,空旷四野,小狗问:“现在咋办?”

李根和乌鸦相视一眼,乌鸦说:“离天亮还有一会,事不宜迟,现在就去!”

四人奔向猛兽森林,如同回家了,阿郎鼻嗅若有若无的臭味,根据悍匪的描述,不一会摸到毒枭制毒的洞口。

阿郎有夜视之能,带头前行,三人跟在他身后。

洞穴不深却足够宽大,轻易停下三辆皮卡,外加一堆杂物。

石壁安置油灯,阿郎问李根要来火柴点燃,四五盏油灯亮起,洞内勉强视物。

李根蹭的跑到最里面油布紧实包裹的堆放物,利索解开尼龙绳,一排三箱三十分高的木箱,堆垒一米多高。

打开木箱,不出所料,干草堆里一把把油光锃亮的步枪,外加塞得满满的子弹。

“哇啊”,李根惊喜欢呼,“发财了,发财了,发大发了”。

李根抽起一把步枪,利落装弹,端到洞口,突突突开枪,枪声暴烈,扑棱棱,惊起夜枭。

乌鸦一张张桌子看过去,脏旧的烧瓶,燃油灯和压模的铁板,四角凝固一层脏乎乎的白面。

他右手小指挑起一块放到鼻尖,嗅一嗅,没什么气味,好奇的伸出舌头舔一舔,阿郎下意识打掉他的手,“脏”。

“是挺脏的”乌鸦厌弃的走开。

小狗跟在阿郎身后,阿郎去那他去那。

洞穴中间灶坑余烬尚未冷掉,一块吃剩的鹿肉挂在钩子上,小狗抱来几块木头丢进坑里,呼哧呼哧吹火。

洞外,李根高喊道:“找到了。”

他扒拉掉盖住皮卡的树枝,兴奋的钻入车中,哈哈,掏出腰间钥匙,插进钥匙孔,向右转动。

发动机轰鸣声中,李根陶醉的瘫倒在座椅上。

他上上下下,左左右右,把车子掏摸一遍,最后,端正坐在驾驶席,打开车载录音机,塞入一盒卡带。

长长的前奏,听不懂的语言,突然的尖利女声,啊~啊~啊~

“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,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

仁慈的父我已坠入,看不见罪的国度

请原谅我的自负,没人能说没人可说

好难承受,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”

李根摸向自己的脸庞,不知不觉眼泪湿了他整张脸。

间奏突起的枪声一瞬间击中恶象的灵魂,他低喃道:“父”。

无比的沉静,心像浸入湖底,李根默默启动皮卡,沿老路开到洞口,直到车门关上那一刻,他才浮出湖面深吸一口气。

李根步履平稳走进洞中,气度冷静,不像平时里的大毛孩子,给人的感觉变了,像个男人。

阿郎,乌鸦,小狗围坐半圈,李根来到阿郎对面,盘腿坐下,胖壮的身躯独占半圈。

乌鸦用匕首割下大块鹿肉递给李根,李根接过大口咬吃。

乌鸦惊讶的望他一眼,一句打浑的话没有,不像他的风格。乌鸦心想许是今天发生太多事,饶是李根的大条神经一时半会也有些难以承受。

他不知,此时,李根再看向阿郎的眼神饱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
亢奋退去,四位少年沉默相对,各想各的事情。

晨光微露。

阿郎第一个醒来,他拍拍手,叫醒伙伴,枪支弹药搬上车,熄灭灶碳,几人上车离开。

车辙印越走越浅,路边野草漫到车轮,李根踩下刹车,问向三人“我们去哪?”

乌鸦破口大骂:“他妈的,不知道去哪,你他妈一个劲的猛开,你个牲口。”

小狗挠头憨笑:“阿根哥,我以为你已经想好地方,准备跟你卸完货回去上课呢。”

李根拍打发麻的脸庞,怒说道:“屁,我他妈能知道去哪!送到学堂。”

阿郎笑道:“我知道。”

他头探出车窗,嗷呜~嗷呜~,长叫。

四面八方,半腰深的野草耸动,刷刷的风刮野草声响,不一会皮卡四圈围拢几十头野狼,恭敬低伏脑袋。

嗷~

车头前,一头老壮灰狼,抬头凝视狼王。

嗷~

李根,乌鸦,小狗傻傻的看着阿郎和狼群交流,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热烈。

阿郎收回头,坐正身体,说道:“跟着阿木,它会带我们去一个好地方。”

老壮灰狼望天长啸,狼群四面八方离去,老壮灰狼在前方路,左奔右跳,所幸带的路虽说草深林密无人涉足但足够宽敞。

最后他们来到一株老树下,猛兽森林里年轮最多的树,树冠遮天蔽日,年轮千千圈圈。

阿郎说:“这里最深。”

四个少年下车,站在树下,李根怀抱一根突出地面的树根,向树上爬去,勉力爬到树根上,居高临下俯瞰小伙伴,犹如站在半山腰。

他高喊道:“好大”。

金有始一来第一次点名,“野草”。

“到”

“好,坐下”

“阿郎,阿郎,没来。下一个,张狗儿,张狗儿,没来。”

“秋鸭子,秋鸭子,这个也没来。”

“李根,李根,也没来。”

罕见的金生气了,“今天怎么回事?这么多同学没来。”

课堂零零落落只来了三五个学生。

一个坐在前排的少年起身,站起来,故意显示自己勇敢,四下看看,洋洋得意说道:“老师,他们可能被吓到了,不敢来上课。”

“你他妈才被吓到呢!”李根一脚踹开前门,冷风呜的朝屋里灌,少年冷的打哆嗦,抱紧胳膊。

阿郎,小狗,乌鸦紧跟进屋。

金露出笑脸,说道:“上课。”

上午课已经过去两节,下两节课李根和乌鸦趴在桌上睡的烂熟,野草和小狗认真做笔记,阿郎还是啥都听不懂。

野草在笔记本写下,“昨夜星辰昨夜风,画楼西畔桂堂东”,推到阿郎眼前。

阿郎看后直摇头。

野草捂嘴笑,眉如月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