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有点意思。”格雷扭头，对后面两个平民说道：“你们先离开吧，这里交给海军。”

“非、非常感谢您。”已然受惊的女人慌忙道谢，“请您小心。”

“谁让你们离开的！”天龙人调转枪口，恼怒开枪。

子弹在半空中被黑色火焰拦了下来，随后格雷也出现在那里，发丝被风扬起，有种说不出的威慑力。

“这就是天龙人吗？”他淡淡的扫过那群侍者，最后看向玻璃罩的天龙人，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，“不知死活的东西。”

说话间，他的身体已经化成了火焰，空间被高温燃烧的扭曲起来，越是靠近火焰就越是有种压抑的窒息感。

“你……你不能对我动手！”天龙人已经被吓住了，僵直在原地，侍从们将他护在中间，或许是从中得到了安全感，亦或者天龙人的思想高于一切。

总之他虽然害怕，但却并不相信格雷真的会对他做什么。

“去，都给我上！我要让他成为我的奴隶！”

“是！”听命的侍从们攻向格雷，后者没有被火焰覆盖的黝黑眸子映着他们的身影，里面满是冰冷的杀意。

“找死。”漆黑的火焰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，直直冲向那些侍从。

多数人惨呼一声，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滚，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努力，黑火都没有熄灭。

还有几个实力强的，躲过了格雷的攻击，挥剑冲向了他。

可惜这些人不会武装色，而自然系果实能力者在对上这些人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。

只是瞬息功夫，格雷就已经来到了天龙人面前。

“我确实听过天龙人的传闻。”格雷看着拳头上的黑火，“听说你们戴头罩是不想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是嘛。”

咔嚓一声，头罩应声碎裂。

天龙人的表情空白一瞬，随即剧烈的痛感从头顶传来，格雷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狠狠甩向地面。

“不是嫌脏吗？”天龙人听见这个恶魔轻笑道：“今天就让你坠下神坛。”

格雷摁着天龙人的头发，将他的脸整个埋进地面的泥泞中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响起，“格雷！臭小子你在做什么！”

战国四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，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
格雷不仅打伤了天龙人的侍从，还羞辱了天龙人。

“我在教训垃圾。”格雷抬起头，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，露出一口白牙，看着颇像六七点钟初升的太阳。

朝气而蓬勃。

“怎么办……”鹤咬了咬嘴唇，现在这个情况，已经不可挽回了。

卡普和泽法沉默不语。

“快！快来救我！该死的海军，你们这些废物！”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，天龙人顿时大声喊了起来。

而格雷皱起眉，再次将他的脸埋进泥里，“烦死了，我跟他们说话你插个屁的嘴！”

他很少说脏话，如今是气急了。

战国的手握紧了又松开，脑子里想了无数的方案，但最后又都被否定，他是最冷静，又最不掺杂私情的海军。

“放开他，格雷，不然我会对你动手。”

“战国！”卡普的呼吸略显急促。

“你让我放手？”格雷瞪大眼睛，气的眼角都红了，“他在抓平民啊，他在对平民动手！我们海军不就是为了正义才建立的吗？”

他怒吼着质问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。

被压住的天龙人嗤笑一声，“海军的建立是为了保护天龙人，没有我们的钱，没有世界政府，海军凭什么存在！”

他声音逐渐尖利，却并不是说给格雷听的，“你在这里杀了我，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！不光是你们，这座岛上的所有人，都得死！”

“格雷，放开他。”一贯板着脸严肃异常的泽法此刻声音放的很轻，“放开他，无论是元帅那边还是世界政府，我都去求他们，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就比格雷大几个月，一直以来，两人关系最好，他都是把格雷当弟弟照顾的。

“格雷。”卡普看着格雷，想说些什么，最后却只是沉默着摇摇头，显得疲惫而无奈。

鹤别开眼，不忍心看格雷此刻的眼神。

“这就是海军吗？”

格雷的正义和天真，在他晋升少佐的这一天轰然倒塌。

他松开压着天龙人的手，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，那双昔日溢满阳光的黑眸，此刻已成为幽深无比的黑暗。

天龙人从地上爬起，慌不择路的狼狈跑向了战国他们那边，边跑边骂，“快！赶快杀了他！不……不，抓住他！我要把他变成最低贱的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细长的黑火便像子弹一样刺穿他的心脏。

格雷收回手，对战国他们笑道：“我不追求君临的正义，也不追求纯洁的正义，我追求“正义”本身。”

“与救人多少无关，与保护的事物多少无关，能多救一个是一个，我要推翻这个地狱。”

“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吧，帮我向老头子说声抱歉，老子要去快乐远航了！”

他伸手，纯白的披风直接落到地上，而后便转身离开。

战国他们站在原地，望着远去的格雷，还有那被污泥浊水脏染的披风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